第十三章 雪蛇

    悄无声息地从峡谷底部滑上来，不知道从谷壁的什么地方借力，在众人面前直起修长而有覆满白色鳞片的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身体，在太阳一般的高度俯瞰整个世界。
    雪蛇。
    “戒备！”
    暴风雪袭击了军队。
    寒冷。
    黑暗。
    无助。
    惊慌。
    恐惧。
    懦弱。
    苏麦扇了自己一巴掌后，为了防止雪花进入眼睛而用手挡住，跟随离自己不远的芙德卡前进。
    四周的狂风呼啸中夹杂着独角雪兽的悲鸣，和战士们的。
    尖叫。
    带着如同女人般的尖叫，战士们一个个远去，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。
    真是讽刺啊。什么帝国的骄傲，什么人民的希望。真到了这种时刻，就只是一群懦夫吗？
    “我也没有资格去骂他们啊。”
    苏麦看着前方艰难行走的芙德卡。
    真正有资格的，是她。
    在尖叫声充斥着的暴风雪中，芙德卡没有转一次头，没有说一句话。只是顶着风暴笔直向前。
    自己信任的战士们，可以将生命托付的战士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。芙德卡忘记了悲伤，也没有时间悲伤。在集合点上，究竟能有几个人留下？
    30人。
    在找到的杰克的身旁，除去杰克自己和归，只留下了区区28个人。
    “只有我们这些人了。”
    有人报告芙德卡道。她用颤抖的双手擦干眼眶。
    “我不要求你们怎么做。既然你们留了下来，目的就只有一个。杀掉雪蛇。无论用何种方式，拼命去打它！去砍它！去斩它！去伤害它！去威胁它！去”
    突然在身旁想起的“嘶嘶”声打断了狠狠捶打着自己胸脯的芙德卡的话语。巨型蛇头出现在队伍面前。
    苏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迅速扫向自己的腰部，然后丧失了下半身的感觉。
    “啊啊”
    思维凝固之前，苏麦感受到自己被拦腰截断甩出。体重不断在空中消散，有意思的是，芙德卡还在自己身边。
    还在自己身边。
    所有人都在。
    带着一半身体，飞翔。
    “我们，就连正视它，也不配。”